- 火车“摆渡人”
人物：柯涛
身份：厦门火车站调车长
时间：2017年1月22日
- 无论刮风下雨，无论白天黑夜，在铁路线上只要有机车运行的地方，就有他们辛勤劳动的身影；他们所从事的是铁路系统里数一数二的苦差事，又脏又累，危险度还高；他们肩负着车站运行列车的编组、解体等任务，对运输效率和成本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。在厦门火车站，列车调车长是一个在春运“战场”上默默奉献的幕后群体，而柯涛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。
- 一大早，柯涛就来到厦门火车站，点名召集调车组的组员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柯涛，来自湖北黄冈，2009年开始到铁路系统参加工作，一直从事调车作业，之前曾担任过连接员和制动员，2016年3月升为调车长。
- 柯涛仔细检查了一下火车车钩是否正常。车钩可以确保车辆连挂时候安全可靠，同时可以缓和调车作业时车辆相互碰撞而引起的冲击和振动。作为调车长，柯涛是负责为车辆重新分解与编组连挂的关键人物。有人形象地比喻说，调车长就是为火车“穿针引线”的人，是火车“摆渡人”。列车开进终点站后，车辆和本务机车分离，本务机车去机务段检修，而车辆要去客技站检修、清洁、存放，这时候柯涛就要指挥协调车辆重新分解和编组连挂。
- 当调车机车与车辆连接后，柯涛钻到到两车连接部位的下方，连接制动管，这样才使机车能够牵引车辆。都说调车长是铁路系统里数一数二的苦差事，因为又脏又累。脏，是因为调车长一遍遍钻进钻出，常常灰头土脸、满身油污，由于普速列车没有集便器，有时甚至会弄得满手都是排泄物；累，是因为工作场地无遮无拦，风吹、日晒、雨淋都是家常便饭。
- 完成车辆的连接后，在等待机车发动的间隙，柯涛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条，看了一眼。这是今天的调车作业单，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今天所要完成的任务。
- 机车牵引着车辆前进，即将驶入客技站，柯涛动作娴熟地跳下机车，准备指挥机车在合适的地方停下。客技站，全称为“客车技术整备站场”，俗称“客车车库”，主要承担列车到达终点站后的技术作业、列车加水等列车整备的日常工作，以确保列车正常出库与始发。
- 在确认机车和车辆全部平稳停下后，柯涛给车辆穿上“铁鞋”，然后上锁。这种“铁鞋”是安装在专用线或到发线上，防止车辆发生溜车，而且没有专用钥匙时，任何人是无法拿走的，起到了安全防盗和防溜作用。
- 和机车司机寒暄了几句，柯涛指挥机车单机返回车站，带着连接员们继续下一趟的调车。据柯涛介绍，他所在的调车组，一般是四人一组，一名调车长，一名机车司机和两名连接员。
- 没过一会，机车又推着一列列车来到客技站，柯涛和组员们又完成了“一钩”。调车钩是指完成一次摘车或挂车工作的行程，俗称“一钩”，是衡量调车工作量的基本单位。柯涛一天要完成80钩左右，最多的时候一天完成100多钩。“那次是夜班，始发和到达的车辆特别多，我从下午五点接班，一直干到第二天的交班，中间的休息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。”柯涛说。
- 调车作业最危险的时候，莫过于调车长“外挂”在车外。调车组进行作业时，车厢外的柯涛要牢牢抓住车上的铁扶手，姿势如同帆船运动员，眼睛紧盯着股道前方，看起来十分惊险。为什么调车长要冒这样的危险呢？柯涛介绍说，作业时很多时候是车辆在前，调车机车在尾，司机看不到前方情况，调车长就要“挂”在车辆外，给司机当“眼睛”，并发出正确的减速、停车等信号指令。
- 如此往返几趟，上车、下车再频繁不过。尤其是机车停下之前，柯涛必须先跳下车，踩在石块上，一不小心很容易受伤。刚从事调车工作时，柯涛就曾因为跳车受过一次伤，歇了大半个月。后来，师傅叮嘱他，要特别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膝盖，不然会落下病根的。
- 又完成一次连接，在机车启动前，铁道边上还有一些其他人员滞留，柯涛必须吹哨催促人员上车或者远离车辆，确保作业安全。
- 调车工作最麻烦的，是遇到一列车辆需要多次拆解和重组，这样就需要多次变更车道，工作量加大不少。即将出发的这趟列车需要增加车厢，柯涛指挥机车控制车速，慢慢推进，确保连接时平稳。据他的同事介绍，柯涛曾代表厦门火车站参加铁路系统的调车技能大赛，比赛时在车钩上放置了一根木棍，要求在机车和车辆连接时，产生的冲击和振动不能让木棍倒下，当时柯涛就很好地完成这一难度不小的任务。
- 在完成增加车厢的任务后，同事示意可以上车，柯涛迅速跳上车厢，指挥机车启动，将这趟即将出发的列车拉回火车站的出发车道上。“调车工作如果跟不上，就不能保证旅客准时、安全出行。”柯涛说，“调车组就是保证春运列车安全行驶的最后一道防线。”
- 紧张忙碌的4个小时过去了，上午的30多项调车任务总算圆满完成。“春节期间总是最忙的，加开的车次多，从早忙到晚，一刻不得闲。”柯涛爬上机车，望着铁道边的房子感叹道，“自打干了这行，我就没在春节回过家。”
- 柯涛和同事们跟随机车一起回到厦门火车站。在通往调度室的路上，他们依旧保持整齐的队形，挨着墙边，远离铁道，对待安全问题的态度一丝不苟。
- 来到调度室，柯涛顾不得休息，马上查看客技站下午的安排表，和调度员进行对接，做好调车任务的计划。
- 终于有时间休息了，柯涛回到休息室，拿起水杯，大口喝水。连续工作了四个多小时，一直到这个时候，他才喝上一口水。
- 其实，调车这个岗位异常辛苦，哪怕是对于这位刚刚步入而立之年的壮实小伙来说。在工作期间，柯涛的精神要高度集中，全神贯注，不仅要通过对讲机发出一道道准确指令，同时还要快速进行列车的连接、分解，每个环节都马虎不得。由于调车的工作全部是室外作业，春夏秋冬，白天黑夜，风雨雷电，无不如此。就是这样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的坚持，柯涛才能在调车组慢慢成长。就像他身后的标语一样，“零故障出库，零故障始发，零违章值乘”，柯涛用自己的踏实和本分，换来春运列车的准时准点和安全行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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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凤利、马庆伟、刘学佳、黄伟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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